犧牲法則 6


開始還扭捏做作的掙紮一下,叫喊兩聲,數數有幾具男人的軀體晃動,後來索性張大雙腿放浪呻吟,閉上眼睛任憑身體在驚濤駭浪裏搖擺,後來只能感到劇烈和熾熱的痛楚撞擊,後來頭腦裏一片茫然的蒼白,後來……後來?

寧清迷迷糊糊吸了下鼻子,空氣裏沒有那股混合汗水和情欲的糜爛味道,新鮮得讓人貪婪,寧清想翻身,腿一動牽扯到全部的傷口,不由低低吟了一聲。

清涼毛巾覆上他的額頭,他不用睜眼也知道是星情那個閑散的男人。

“知道你醒了,乖乖聽我嘮叨吧。”

微眯開眼瞼,寧清懶懶道:“總這麼不留情戳穿別人可不討好,你那個心肝然然就是因為這個才甩了你吧?”

星情的表情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完美掩飾下去,輕笑道:“不用試圖轉移話題。你最近是工作量想申報吉尼斯紀錄嗎?”

“我最近賺大了”,寧清吃力的移動身體,摸到櫃子上的煙,“不光是錢,他們利用我發泄他們的,我也利用他們發泄我的……”

“事情真的糟到需要如此的程度嗎?”星情有幾分澀然,他知道他安慰不了這個孩子,只是個孩子,卻要殘損到這種程度。

“沒什麼糟糕的”,寧清在自己手心裏撚滅了香煙,“都結束了。”


“為什麼要結束自己的學業?你可以保送重點美術高中你知道嗎?那是什麼樣的前途你明白嗎?”

面對老師苦口婆心的勸解,邱澈無動於衷,淡淡道:“我要一個,新的開始。”

“澈,你真要退學?”遲凱久久等不到回答,試探著問道,“是為了你哥哥?他……他做的……”

邱澈霍然一把揪住遲凱的衣襟,厲聲道:“不准你侮辱他,連想也不行,否則我──”

你能做什麼?想起寧清那種淡漠嘲弄的眼神,似乎這麼說,鮮明的拒絕和不屑一顧。

自己真的什麼都做不到嗎?邱澈望著天空,舉起手掌擋住刺眼的陽光,用力,用盡全力的握成拳頭。


“寧清,你在裏面嗎?”敲門聲急促。

“幹什麼?我忙著呢。”寧清躺在床上愛理不理應道,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正急不可待撕扯他的衣服。

星情悠然道:“如果你在這裏,我在鍾離天辦公室裏看見的又是誰呢?”

三秒後,門霍然打開,一臉僵硬神色的寧清看了他一眼,推開他快步向頂樓去了。

床上仍留著臉腫得老高,被寧清一拳揍昏過去的男人。


“你最好考慮清楚。”鍾離天身後的暖言突然上前用手掌壓住契約。

“我很清楚。”邱澈執意抽出那張紙,簽下自己的名字,他不是完全沒有猶豫,無意識的說服自己般喃喃道,“只要能跟哥哥一起……”

碰,門開了,寧清一步步走進來,就在邱澈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並排看還真是一模一樣,不過很容易區分。”鍾離天即使是微笑,也總讓人覺得危險,無法揣測他內心的想法。

“招新員工了?”寧清漫不經心淡淡問道。

鍾離天饒有興趣看著他:“對,你有意見嗎?”

“我只是奇怪現在怎麼都不驗貨的。”寧清懶散模樣下,有些不懷好意的味道。

暖言微微皺起眉頭,顯然不明白寧清在想什麼。

“那就由你來吧。”鍾離天淡淡道。

“好啊。”寧清看向邱澈隨性指了指牆角,口氣更是肆意無忌,“你站到那邊,脫衣服。”

邱澈茫然看著寧清,那眸中並沒有自己開始擔心的厭惡或怒火,而是對待陌生人的全然不在乎,無所緊要。

“沒聽見嗎?新來的,站過去,把衣服脫光。”寧清嘴角勾起惡意的笑,“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嗎?”

邱澈機械站起來,走過去,手卻抖得怎麼也解不開襯衣扣子。

寧清始終戲謔輕笑,抱臂看著,突然箭步上前:“我看還是我幫你吧。”

說話同時抓住邱澈衣領,向兩邊一撕,扣子迸飛,露出純白色的內衫,下一刻也被寧清利落的掀起從頭上扯下來。

邱澈呆呆任憑衣褲被寧清褪去,少年青澀而純素的身軀,尚未成型的肌肉紋理,在燈火輝煌下顯得無助脆弱。

寧清審視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毫無感情的冷漠道:“轉過身去。”

不等邱澈反應,身體已被粗暴扭轉過去,所有的隱秘被暴露,少年的自尊,被撕得碎片橫飛。

感覺寧清的手摸上他的腰,向股間滑去:“不要!”終於再無法忍受,邱澈本能的縮起身體,逃到一邊。

寧清一臉鄙棄對鍾離天道:“身體還說得過去,但這種反應能讓客人滿意嗎?”

“那你的意思?”鍾離天十指交疊起來。

“讓我負責調教他。”寧清不卑不亢回答道。

“我沒有答應的理由。”鍾離天淡淡道。

“如果我跟他一起交出我以往三倍的業績呢?”寧清揚起臉。

鍾離天深深笑了一下,“那我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寧清走路時,雙手總習慣性插進褲兜裏,貼身的無袖黑衣,襯出線條優美的手臂。肩膀單薄,腰身極細,但背挺得梗直,好象多重的擔子也壓不垮他。

緊跟在他身後,面孔如他如出一轍的少年,低垂的臉上未消退的緋紅,衣褲淩亂的套在身上,他像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緊張無措,只有眼睛盯著寧清的背脊時,才略顯安心釋然。

寧清沒有搭乘電梯,他一步一步踏著樓梯直下到一層,空洞的步履聲回響在冷清的台階上,邱澈走路卻幾乎沒有丁點聲音。

從樓梯間推門而出,正對著帝空偌大的出口,一個無所事事的警衛來回慢慢溜達著,一見寧清臉上立刻扭出猥褻的笑,走上前放肆的伸手捏住寧清的肩頭:

“小清難得悠閑啊,陪哥哥玩會兒?”

寧清放松肩膀任由肥厚爪子在上面肆虐,甜甜笑道:“我倒也想,可惜老板親自交代了事做。”

“恩?誰──”一直被寧清笑靨迷著心竅的警衛這才注意到後面咬牙切齒瞪著他的少年,不由驚愕道,“這,這個,他是──?”

寧清悠哉道:“以前也不是沒來過新人,給我101房間鑰匙。”

警衛還嘖嘖稱奇,繞到邱澈面前:“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樣夠水靈的。”說著手又不老實往邱澈臉上摸去,卻被突如其來扼住腕子而未得逞。

一側臉就看見寧清笑容依舊,眸中卻是一片冰原冷色:“你該知道有些東西不碰比較好,尤其是──”寧清戲謔瞄了邱澈一眼,“這種麻煩貨色。”

那警衛倒識得時務,收斂起來,他來的時間不長,也知道得罪寧清不是什麼有趣的事。

“你要101房?一樓的房間一般都不用,鑰匙……哎,我找找,在這兒。”

寧清接過鑰匙,沖警衛曖昧笑道:“你要是沒什麼事,不妨去305看看,在訓練小夏納下20厘米的。”

“上個月才來的小夏啊。”警衛摸著下巴,兩眼放光,大步向電梯走去。

邱澈腦子仍在嗡嗡作響,四肢麻木遲鈍,這裏與他成長了十六年的世界大相徑庭,幾乎讓他無法呼吸,無法去看,去聽,去思考。

“進來,愣著幹什麼?”寧清正抱著手臂,倚在打開的門上看著他,眼中陰晴不定讓人無法猜度他的想法。

邱澈走進房間,燈光昏黃,面對的一張床占去大半空間,關門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同時還有寧清那冷漠譏誚的語調:

“你很厲害嘛,能一路找到這裏來。”

邱澈沒轉身,深深呼了一口氣,靜靜說:“以後什麼事,都一起面對。什麼‘生老病死兩不相幹’?根本不可能,我們是相連著出生,哥,這是事實。”

“這是我最恨的事實,你知道嗎?”寧清沈著聲音一字一頓說道,似乎要把這個事實抹殺得不留一絲痕跡。

片刻沈寂,很快被寧清特有的,略帶調笑滑不溜手的聲音打破:“那你都知道來這裏是做什麼嗎?”

邱澈的後背明顯的僵住了,敷衍閃爍著答道:“我……我會學。”

“那我就好好教教你”,寧清的聲音驀然沈至凶惡低穀,“首先不可以背對著男人,因為這容易遭到襲擊,淪為完全任人宰割的角色。”

突如其來的冷峻氣息環繞上腰身,邱澈怎麼可能想到寧清會強勢扭轉了他的身體,迅速欺上他的嘴唇,並長驅直入將舌頭侵至口腔──粗暴的吻,掠奪和玩弄的意味十足,邱澈的初吻,他只能慌張逃避。

他試圖從桎梏裏抽出身體,卻被寧清反扭住右臂,聽著冷酷的言語:“第二條,盲目反抗極可能受到更大傷害。”

微妙得異常清晰的喀嚓一聲,刺徹骨髓的痛從右肩流竄向全身,邱澈忍不住慘叫,尚未意識到右臂被寧清生生摘折脫臼,只有本能的大口喘息著奢望這種痛苦能放過他。

寧清輕哼道:“很多客人就喜歡把你手腳都折斷再為所欲為。”將邱澈的身體翻過來平躺在床上,輕佻撥弄開他的衣服,低頭以舌尖挑逗胸前蜷身沈睡的青澀果實。

“啊──”從未受過如此刺激的邱澈本能的呻吟出來,換來寧清低聲嗤笑:

“天賦很高,倒是有希望在這方面趕超我。”

“哥,不要”,邱澈的理智,多年受到的倫理道德教育,讓他無地自容得恨不得被光線撕成碎片,“哥,不可以這樣,你為什麼──”

“你還不明白”,寧清神色嘲諷,手向下去解他的褲子,“在這裏沒有什麼兄弟,親人,朋友。你是個供人泄欲的工具,面對的只有玩弄你的男人。”

邱澈難以置信看著寧清,可他擁有相同的外貌,相連的血脈,從小最信賴的兄長。

他將臉埋進他的脖頸裏──不!

他的手肆意撫摩他各處隱秘肌膚──不!!

他扯下他的褲子,試圖分開他的腿──不!!!

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

邱澈用盡全力,猛然推開寧清:“你根本不是我哥!你這個齷齪肮髒的人!”邱澈站起身,單用左手匆匆拾掇身上的衣褲,箭步沖過去拉開門。

寧清仍是被推開時的姿勢,單肘側撐歪斜半躺在床上,深深看著受傷逃離的邱澈的背影。

那眸中有悲哀,淡得不露痕跡,更多是一種欣慰,一種難言其深廣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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